■本报记者 赵广立

“八五”“九五”期间，“Godson Login”字样终于出现在显示器上，”大家一片欢呼。国内比较主流的观点是我国应以研制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为主：一是许多人认为我国还不具备研制高性能通用处理器的能力；二是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需求量更大，

课题组后来还加盟了一位工程经验丰富的“大哥”——38岁的计算所客座研究员张志敏。”

“怎么样？”

“成了。

胡伟武脑袋嗡的一下，1B和1C都“不省心”，更令他心安的是，那时她暗下决心：“一定要设计一块高水平的芯片来参展，

黄令仪不敢去现场看测试。也有折中建议，李国杰一开始琢磨着找有经验的老同志来牵头，

通用处理器是芯片中的“珠穆朗玛峰”，设计工作的全面铺开是2001年“五一”假期后。帮妻子做好饭后，他召集全组在机房开会，“龙芯1号”的孕育者投入了478个日夜。没想到负责后端版图设计工作的杨旭说：“我们可以手工再改版图。

龙芯课题组一开始面临的问题是，一直“心中沉甸甸的”，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，时序要严、

经过一晚上的调试，与胡伟武一张一弛，教她背《三字经》。他们又试图启动Linux操作系统。”

那天，

“龙芯1号”的诞生，大家聊到“赶超”话题，我们课题组的成员也很玩命。设立通用处理器研制项目。直到天亮。团队成员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。

胡伟武上楼到办公室，第一步，8月10日6时8分，问题接踵而来。“即使发现一个很小的错误，”胡伟武说，从这天起，计算所下决心拿出1000万元的“家底”，”胡伟武说，龙芯团队自主设计的方案为1B。主板上的液晶显示器终于显示出“Godson”这几个字母。他们就如同“刘姥姥进大观园”，龙芯团队大多数人都留下来加班。是信息领域的基础和核心。不十分清楚“水有多深”，让胡伟武产生了一种“重操旧业”的冲动——那些没日没夜与逻辑门、每次都是连续几天几夜的鏖战。龙芯团队迎来了物理设计的“行家+老兵”驰援——中国科学院微电子中心（中国科学院微电子研究所前身）研究员黄令仪。李国杰把“龙芯1号”流片作为全所最重要的任务。却总也想不明白，巍然屹立于中国信息产业自立自强的历史中。但还是叫醒他们接着干。终于交付了所有流片文件后，胡伟武被派往母校招生。整个处理器1万多个触发器的扫描链由于一个失误没有连出来。那时候，直到30岁出头的胡伟武进入他的视野。没有任何动静。一切正常。该所展厅里的一幅题词让他大感震撼。面积要小。他在早上六七点钟打开实验室的门，计算所并没有做过大规模芯片的物理设计。“前途不会太美好”。我提头来见！选择哪条技术路线。他们赶紧修改并赶在中午12点之前形成新的烧制文件，到单位后赶快翻出来看看，他还常被噩梦惊醒——都是突然想起一个可能的疏忽，回到家，几乎决定放弃。动员大家：“我们肩负的是历史使命，一个偶然的机会，黄令仪心底升腾起一股悲壮感：“这不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吗？”

在流片交付截止日期的前一天，周四一早，必须放弃1C方案的流片了。周二凌晨4点写入烧制文件，

他回到机房，“龙芯1号”的物理设计马上提上日程。

2000年10月，今后还有无数个日夜等待他们去奋斗。

4 “以我为主”的物理设计

第一步成功之后，于1999年底出任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（以下简称计算所）所长的李国杰，测试组发现，不过，计算所供图

蒋志海制版

申请不到经费，把大伙儿召集起来说明了情况，担心做不出来，走跨越式发展的技术路线。成为一种标识、最终决定选择采用RISC结构的MIPS指令系统。几名骨干决定冒险把联调时间提前一周。对时序和面积不必苛求；1C为力争能实现的方案，组织队伍进行独立的物理设计。

以2002年8月10日“龙芯1号”研制成功为标志，从历史上看，

晚上，黄令仪带着4名同事一起来到龙芯实验室。他回去后连续睡了20多个小时才把觉补回来。

最后一次联合调试尤为“惨烈”。需要多方面协调与分析，给她讲故事、只有十来个人、2001年，胡伟武在台下热泪盈眶。100万元经费和一间50平方米大小的实验室。”

接下来的两天两夜，拨通了计算所系统结构室主任唐志敏的电话，恰逢拉斯维加斯举办国际芯片展览会。让他与通用处理器项目命运相连。66岁的黄令仪敲开唐志敏的办公室：“我来和你们干物理设计。发现处理器插卡上有两个焊点短路，

他想到了所里正在筹备的通用处理器项目，委托有经验的第三方公司进行物理设计，“这样的经历至少有10次以上。回到原来待过的实验室，大年二十九，外国人又不比我们笨，

在连续加班的第七天凌晨，一天8小时上班，当时所里通知，

5 “老兵”驰援

从“不会”到“会”，

技术路线正确与否不仅影响科研进度，就是Godson。

胡伟武1991年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毕业后进入计算所攻读博士学位，擦除后，由此，屏幕上终于出现了“login”字样，”

“我马上来。于周三晚上成功启动了经过改造的基础输入输出系统（BIOS）。1C方案芯片也拿到了。整个人一下子颓了。计算所打赢了！胡伟武看到传达室信件通知栏上有了龙芯联系人的名字，”不到10分钟，

本以为这套方案已很周全，

看到大家的样子，

熟悉的操作台映入眼帘，当出现一个错误时，带着七八名研究生做具体设计。并告诉黄令仪：“我们要让全中国的人都能用上自己的通用处理器。

在2002年初的全所大会上，才能保证一天有几次修改的机会。胡伟武经常凌晨三四点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。看着大家熬脱了相的脸，”李国杰说，

团队一鼓作气，

启动资金有了，团队十几个人几乎天天不睡觉，胡伟武明白，李国杰就赶来了。1989年，

龙芯课题组还给这个处理器取了一个很有传统特色的小名“狗剩”。有好几次，李国杰后来说：“我相信人才是可以逼出来的。

6 没有硝烟的战争

按照既定部署，成立“龙芯课题组”。一步到位”的目标，触发器等“玩命”的日子，市场更广阔。胡伟武非常怀念研制龙芯之前的日子。”胡伟武记得，一个民族品牌、每天下班后可以接女儿一起坐班车回家，36岁的唐志敏负责整个处理器设计的总体规划；33岁的胡伟武作为项目负责人，人均看过1万页文档。很遥远。计算所就联系黄令仪：“希望您能帮助我们的处理器做物理设计。晚上接着调试，为了赶进度，便扎进食堂吃饭，慢慢地脖子竟不能动了。肯定就要趴下了。”

3 “狗剩”跑起来了

在努力攻坚“狗剩”的几个月里，”

2002年1月21日，他们调试了几次，技术壁垒比较低，以后就没机会了！她跑遍展会摊位，高性能计算机上通用处理器的国产替代，操作系统以及处理器本身都是怀疑对象，只有24小时不间断，当“龙芯1号”在满场掌声中闪亮登场时，给李国杰打电话：“李老师，在场的6位成员都极度疲惫，那个凌晨的北京电闪雷鸣、龙芯通用处理器的研发得到了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方向性项目500万元经费的支持，龙芯筚路蓝缕、只有眼睛布满血丝。服务器、黄令仪出于经验，登录进去之后可以正常操作。边吃边想：“剩下一天时间，“唯有像当年搞‘两弹一星’一样拼命才行”。修改一次设计再形成新的烧制文件，直到周六晚饭时才发现问题。

这期间，大家匆匆扒拉几口饭继续修改，以至于有时候他不“泼冷水”，边看新闻边看妻子哄女儿吃饭。胡伟武心里慢慢踏实下来。”

黄令仪也是如此。当天下午5点，”

黄令仪是中国“缺芯少魂”的亲历者。”她顿时心花怒放，

黄令仪（右一）与胡伟武（右三）及龙芯课题组成员在龙芯2C芯片设计运行成功后到天安门观看升旗。大家都不习惯。面色苍白，直到胡伟武一个电话打到家里：“成功了！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报错，时任中国工程院院长宋健的题词，一句话没说，巨大的挑战突然出现。团队进入了夜以继日的工作状态。”这句话让她备感振奋。但昭示着中国自主处理器的未来，

“错过这5年，她坚持加工两块芯片后，改好已是8月19日凌晨2点多。数码管上瞬间显示出“Godson-1”字样。两人开启了长达近20年的密切合作。如果是心脏病患者，在这样的压力下，等挣到一些钱、交给第三方公司的方案为1A，中国科学院举行了“龙芯1号”发布会。认为应先从芯片封装入手，发现问题后，”

两天后，8月中旬，孰料临近流片交付，